这段跟《独行》几乎无缝连接,薛总够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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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影和人流从车窗外滑过去,停在了交通灯下。他透过黑漆漆的单面玻璃往外看,背着琴的小胖子冲过马路。
明明一点也不像的。薛之谦安慰自己说,就算是像也不是像现在的他。
他连遇到“张伟”这两个字都要绕着走,助理在前面的车座上打瞌睡,谁也不会知道他现在想起他的爱人——更准确应该说是前任。前任也不是不能称之为爱人。
毕竟他曾经撂下的那句话是“张伟我们分手吧”,而不是“我不爱你了”。
后者并非一定要成为前者的先决条件,可是当这种情况真的发生的时候,就连旁观者都不免要惊叹一声这也太惨了。
朱桢问过他不止一次,你们到底是想干嘛?
薛之谦表示他不想干嘛。这个结果的产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们从开端就心知肚明的必然,未经商量他们就能够达成共识,所以说灵魂过于契合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这听起来是命定,而且分外冷静。其实不然。
没人知道薛之谦在夜里看电视的时候会条件反射地往边上递水果,玻璃盘举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早已不在他身边。重复几次,不光胳膊酸,心也跟着酸成了未熟的橘子,他嚼着,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“老薛,到了。”助理敲玻璃叫他下车,说我不跟上去了,薛老师早点睡。
他点头,缩着脑袋往后备箱里找他的行李。
等电梯的间隙里他给张伟打电话,响的第二声被接起来,那边模模糊糊应过来一声“喂”。
薛之谦抬手摁了楼层数,说,你东西还在这边,要不要找个时间来拿?等人回答的时候他环顾电梯四面擦得锃亮的镜面,每一面里都倒映出一个狼狈的他。
张伟思考的呼吸声长到他几乎要在冬日的低温里冒出汗来,最终还是放弃了,“或者我寄过去也行。”
“行,我让人给你发地址。”这回答应得爽快,恰巧反衬出刚刚的静默有多煎熬。
“那冰箱里的培根怎么办?我不在家的时候没人吃,都浪费了。”电梯“叮”地一下到了地方,薛之谦走出去,开始回想家门的密码。
“我最近都不在北京。您自个儿吃吧。”张伟没说要再见面的事情,也不给他任何机会,咬嘴唇咬了很久,最后还是加了一句,“您得多吃点儿……我挂啦。”
“好。”他终于记起密码,输进去,握上门把手却下不了决心去拧。
——他该怎么面对里面原封不动的,张伟离开前的生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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